[授翻][维勇]To the Moon by JMonCheri（全文完）

第三章：尾声

 

 

我想和我的丈夫在一起更久一些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这对笨蛋……他们俩都是笨蛋！他就非得这么说话么？！”尤里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，忍不住说到。几个月的时间，一架飞往日本的飞机，然后现在他们出现在了这里。

 

尤里看着这个日式屋子，想起了那只豆豆眼小狗，随后他又只能试着去忘掉那种不愉快的颤抖。自那天之后，这是他第二次提醒自己，那不是真的。

 

那一切都不是真的。

 

“这一次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难懂啊。”

 

“你在开玩笑么？除了我们俩之外谁能明白这什么意思？！他他妈的根本就没有结婚！他至少应该把话说的‘直观’和‘专业’一点。”

 

“嗯，但他确实是直接委托的我们俩啊。”奥塔别克冷静地说。而尤里只能把脸埋进手里呻吟了一声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维克托就在那里。

 

好吧……维克托当然会在什么地方，只是时间和方式的区别而已。他永远存在于勇利的脑海里，像是指尖徘徊的幽灵，或者是落在他额头上的一个轻柔的吻。维克托总是在那里，只是不是以勇利想要的那个方式而已。

 

 

但他在这里。在这里。

 

一样的笑容，一样含着担忧的蓝色眼睛，而勇利知道自己应该让这一刻变得有意义，他应该说点什么。但这一切都太过头了。他的舌头好像被砂纸取代了，它们抓挠、摩擦，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。

 

勇利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二十岁，他从一个长达七十年的噩梦中醒来，胸膛起伏，眼里含着泪水。他看着四周。这里没有钢琴。

 

但维克托在这里。他在这里。

 

那个时候，维克托总是会安静的抱住他，让他自己不断的弹奏那两个重复的音符，直到他自己走出来为止。马卡钦和小维总是在他们脚边玩耍。那样的夜晚最终总会走向两个结局：维克托会给他泡一杯热巧克力，他们会蜷缩在沙发上看一些深夜肥皂剧，然后维克托带着他回到房间，紧紧的拥抱他，对他耳语一些甜蜜的碎语。还有就是，是的，我爱你。

 

勇利毫不怀疑如果可以的话，维克托会坐起身来拉近他，把他抱在身前，就像从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一样。

 

那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家。

 

 

“……让我……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
 

 

维克托的声音虚弱而空洞，就像是在敲一面破掉的鼓。他的声音在回响，尽管沙哑无力到几乎无法从他的喉咙里传出来，但它却在勇利的脑海里回响，一直穿透他的心脏。勇利试着止住自己的崩溃，但他做不到。

 

 

“我-我也……做了一个……噩梦。”

 

“我……我梦见我……忘掉了你。”

 

“我看见你了……然后……我……忘了。”

 

“尽管你说过……让我别忘了……”

 

维克托轻咳了一声，他的声音极度沙哑而痛苦。勇利感觉到热泪在他的脸上滚滚而落，他真希望维克托的视线最好模糊到看不清他现在这崩溃的样子。

 

维克托……你忘了。你的确忘了。

 

“我很抱歉……勇利。”

 

如果勇利先前还有一丝疑问维克托是不是把他认错成了什么人，那么这一刻，听着他的名字从他的爱人的嘴中被念出，一切疑惑都烟消云散。他的声音颤抖而破碎，他的蓝色眼睛已经几乎目光涣散了。但它们承载着整个宇宙，还是和他们在巴塞罗那的教堂前许下一辈子那么长的誓言时一样，还是那么耀眼。

 

“我很抱歉，我的爱人。”

 

维克托开始喘气。监控器开始发出不规则的蜂鸣声。

 

“维……维克托……”

 

“别，别……担心。”

 

“不……不……！我……”

 

“我在这里……我会一直……”

 

伴随着那个停留在他脸上的微笑，维克托尼基福罗夫闭上了他的眼睛，就像他只是睡着了一样。但他看起来很幸福，很平静，他再也不会被噩梦困扰了。

 

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终于找到了他最甜美的梦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一切……实在是太难了。

 

米拉确认自己听见了监控器发出了长鸣，她走了进去。这栋房子的墙壁真薄啊。即时是隐藏的最深的悲伤也能在这里回荡，就像是小小的鹅卵石坠入池塘。它回响着，如同雷鸣一般响亮，而米拉不禁想着这两个人是如何在这巨大的悲伤中存活下里的。

 

“这是他的另一个坏毛病，亲爱的。他是个瞌睡虫。”那个老人在无力的笑声中说出了这句话。

 

“……我们别再打扰了他了，怎么样？”

 

监控器已经长鸣了很久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*    *    *    *     *    *    *    *

 

 

“所以我们要从这一幕开始么？”

 

“那只猪说了‘久一些’不是么？我会把它理解为他不想改变之前发生的事情。怎么？你不同意？”

 

奥塔别克挑着眉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，最终摇了摇头。

 

“好吧，就让我们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吧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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胜生勇利现在二十八岁，他只感到自己在耳鸣。

 

“维克托？”

 

“……嗯？”

 

“维克托，是我啊。”

 

这是一场噩梦。

 

这……这曾是一场噩梦。

 

勇利只想醒过来。

 

很快，雅科夫找到了他们，这是当然的。没过多久，他带着绝望的表情联系上了勇利。

 

 

 

他毕生的爱人正坐在他的身边，他的眼睛轻轻地眯着，牙关咬紧，他正听着他的教练、冰场伙伴还有律师和医生向他解释一切。道歉、借口还有可能的解决方案，但是勇利已经太过震惊了，他什么也没听进去。

 

但没关系，至少有人听到了。

 

勇利一直低着头，他看着自己紧握成拳放在腿上的手。当他从那场不知道长达多久的昏迷中醒来后，他经常抚摸那枚戒指，因为那能给他安慰，让他时刻想着维克托正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等着他。

 

所以他又一次开始抚摸着那枚戒指。他的拇指滑过那金属的质地，戒指在灯光下反射着光泽。而当他看到维克托还带着另一只时，他的眼里又一次充满了泪水。

 

 

“……我知道这很难接受，尼基福罗夫先生，但是——”

 

 

“不。”

 

勇利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
 

焦虑全部涌上了他的心头，他无法呼吸。

 

不，我不想要这个人。他又丑陋又蠢笨，他竟然因为一个跳跃把自己摔成重伤。不。我不想要他。他是我的对手，他永远也配不上我的实力。不。我不想要这个人——

 

 

这不是第一例beta阻滞剂违法使用事件。勇利曾经在报道上看到过很多次，犯罪分子经常使用阻滞剂来封闭受害者的记忆。但这也是为什么他还存有一丝希望。这并不是完全不可逆的，并且，在西格蒙德公司的帮助下大脑受损的几率也会被大大降低。

 

这并不是前所未有的事情。

 

但也曾有过受害者不希望恢复记忆的情况。他们拒绝接受已经发生的一切。

 

勇利紧紧闭上了眼，咬住了他的嘴唇，他已经做好被撕碎的准备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这样一切就都得到解释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一开始的时候，他们进展的很缓慢。

 

但这是有原因的。紧张的对视，害羞的红晕，还有过份客气的行为。你先走，不你先，我真的不介意替你开着门——

 

他们都快要疯了。因为彼此间的距离，因为面对对方的害羞，或者仅仅是对方的存在——

 

但最后，最后，他们还是和彼此完美契合了。

 

至少，他们没有花太久。

 

一切从勇利抬起了自己的手，轻轻的，轻轻的把他的手放在了维克托的掌心开始。

 

 

维克托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，然后紧紧反握住了他的手，他们的戒指闪闪发光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    全文完

*为了防止有的小可爱没看懂……其实就是，在勇利生前最后的梦里，维克托被告知了所发生的一切，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，但是他们在日本大赛后重新认识了彼此然后度过了快乐的一生。